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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薪3万,但他们选择长期生活在青旅 关键不用“押一付三”

    月薪3万,但他们选择长期生活在青旅 关键不用“押一付三”

    #月薪3万 他们却选择长期住青旅#穿过走廊,我来到406房间的门口。防盗门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里面好像在开派对。然而,这里不是普通的公寓,而是青年旅舍。

    屋里的年轻人在这个青年大队住了四五年了。北漂之初,为了节省房租和费用,他们选择住在青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工资也不再“羞涩”,有些人还是选择留在这个月收入可观的“大家庭”。“长期住在青年旅舍”成为北漂一种独特的新生活方式——放弃传统的租房模式,以青年寄宿者为主。

    带着好奇,我们走近这群年轻人。

    01长期青年旅舍

    年轻人

    周日晚上,天黑之前,北京朝阳区东桥附近居民楼里的一家青年旅舍里的男女们已经开始享用自己的火锅大餐了。客厅弥漫着浓郁的香辛料味道,食材在两个小火锅里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五个年轻的客人和青年旅行社的老板娘懒洋洋地、舒舒服服地围着餐桌坐成一圈。席间,大家的话题也随着锅里的热气不断涌现…

    嘉宾章昊背对着电视机,拿着蘸碟“吐槽”自己上周的工作状态。“工作时间有人一直催你要东西(文件)。”章昊皱了皱眉,他的话充满了自嘲的嘲笑。

    审计员经常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他不经意地用筷子的一端戳了戳脑袋,好像在表达自己的脑子被工作搞得乱七八糟。

    青年旅行者长期客人的火锅聚会

    街对面的另一位客人王慧也加入了嘲笑的行列。她用戏谑的口吻描述了不同级别“群居动物”的回复模板:“一级“群居动物”回复领导回执”;二次回复‘谢谢,收到’;三级:‘接到领导后我会努力工作’;最后不管你看没看到,只要收到消息就在对方身上敲个‘1’就行了。”话音刚落,大家哄堂大笑。

    这时,青旅老板黛西接话了:“阿姨,我都快60岁了,也在每天扣‘1’,就在直播间里。”下一秒,王慧突然在直播间讲了一个砍价的笑话:农夫山泉直播间一个网友发弹幕说:“你说你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你都动了本性了,还跟我要钱?”然后,坐在章昊旁边的居民杨明操着纯正的东北口音说:“那你给我点手续费吧。”

    此时,众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杨算是几个人的气氛,而他的三言两语往往能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作为一名计算机工程师,杨明性格幽默开朗,与他所需要的一丝不苟的工作形成了有趣的对比。

    王辉就职于一家知名的国际教育协会。因为她经常半夜和海外客户一起工作,有些是昼夜颠倒的,所以青旅老板Daisy总结为“中国国籍,美国作息,俄罗斯脾气,因为她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给她打电话。”

    王慧被其他室友昵称为“王先生”,因为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北京攒下了可观的积蓄。黛西说,同在一个屋檐下、来自“四大”审计事务所的章昊,月收入也差不多,可以和王慧相提并论。

    在青年队里

    还有一位女客人坐在王慧的对面。饭桌上,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笑着听大家聊天,时不时拿起漏勺帮大家夹菜。她是咖啡师谢琳,也是黛西开店后的第一批客人之一。2018年,谢琳来京工作时就住在这里。后来遇到疫情,她回到广东老家,生了两个宝宝。今年3月,她又一个人北上,回到黛西的青年大队待了很久。“青旅有点热闹,自己租房子空着。走在一起就是缘分。”谢琳说。

    坐在最外面的人是张伟,环境工程师,去年被提升为部门经理。到九月五日,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年了。

    不用“赌一赔三”。

    老板娘品牌“家常饭”只要20元。

    火锅还在沸腾,张伟从身后的小桌上端来一盘糯米饭放进锅里。黛西这时举起了酒杯。“来,我们做一个。”对于这群年轻人来说,这种饭局是家常便饭,但也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传统的合租模式只是合租和争租,人们并不真的指望和舍友在生活或情感上有什么交集。

    所以,和长期住在青旅的客人建立起家庭般的关系,能够时不时地组织一顿热腾腾的晚餐,就更加特别了。

    青年队的公共区域

    这是一栋有三间卧室和一间客厅的房子。黛西今年4月租的。在此之前有20多个长住客和散客,都集中在附近的老店。眼看着活了很久的几个年轻人事业日渐腾飞,迫切需要改善居住环境。因为有几个年轻人不想离开这里独立出去租房子,黛西决定给他们“升级”。

    新店,男生住四个房间,卧室有两张上下铺。剩下的两间卧室是女生房间,各有一张双层床,都是双人间。根据房型不同,每月房费也有2100元和2500元。

    黛西说,住青年旅社不需要“付一赔三”,也不需要交水电费煤气费。付房费,每个月背一个包,完全免去了传统租房的麻烦。客厅、厨房、卫生间等区域与一些家用电器共用。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共享一些资源,比如小吃货架。每个人都会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零食放在上面,可以自由使用。黛西偶尔会给大家“补货”。

    每天早上六点前,黛西会自然醒来,然后开始清理垃圾,换床单,晾衣服,接待客人…一两个小时后,大家会陆续起床,错峰洗漱。除了杨明,其他几个人的单位都在青旅附近3公里以内。

    谢琳每天骑黄车上班,七八分钟到单位;王慧的单位是最近的,走路去上班只要5分钟。杨明的工作单位在海淀,现在每天通勤时间长达两个小时…

    青年旅游地点

    “我甩不掉他,他在这里已经是铁粉了。”雏菊说,几年前,杨明在昌平沙河工作时,一个人租房住了半年,但他很难适应一个人的租房环境。后来,当他的工作转移到石景山附近时,他决定回去住在青年旅行社。

    “那时候,正赶上冬天。每天早上六点,天还没亮,杨明就要出门赶公交车。”黛西一脸心疼,建议他在单位附近租个房间。秦川只是轻松地回答:“你一个人的时候很无聊。再说再冷,能有我们东北那么冷吗?”

    据Daisy观察,杨明住在青旅的时候并不怎么主动和人交流,但他一直喜欢周围人的声音。“一开始他睡在上铺,每天下班回来就戴着耳机玩电脑。有人说话,他就默默摘下一个耳机偷听。”

    黛西是这样的。她总是细心照顾每一位客人的日常生活和情绪。

    通常在晚上五点半左右,黛西就开始在微信群聊中收集大家的吃饭信息。19:00开饭,菜单由黛西决定,人均20元。报名吃饭的人越多,就越丰富多彩。“时间长了,我就知道谁不吃辣,谁不爱吃辣了。谢琳喜欢吃红薯,张伟不吃碳水化合物,杨明喜欢一个人吃猪耳朵。”黛西说。

    青年旅行社的公共厨房

    03不同的互动,

    青旅老板会关心客人工作。

    早晚,久客和黛西从陌生变得熟悉和亲密。“刚来的时候,有点腼腆拘谨,也有一些虚情假意。”黛西笑着说:“以前有需求,他们总是不好意思跟我提。现在他们只是说‘阿姨,我的衣服已经脱下来放在床上了,你有时间帮我洗吧’;以前我都是礼貌地给对方让路,现在是‘只顾自己’。”

    时光倒流到八年前,黛西带着儿子从老家呼和浩特来到北京北漂。当时她在一家日本店做仓库管理员,同时管理两个员工宿舍。后来公司解散了,黛西被委托处理和销售店里所有的办公用品和设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雏菊买下了其中一间员工宿舍,决定做青旅业务,并将青旅命名为“新蜜蜂”。

    事实上,黛西的青旅是受到了儿子在美国留学的启发。“我儿子刚来美国读书时不满18岁,不能住学生宿舍,只能住在别人家。当时我觉得这种模式很好,应该有发展前景。”黛西说:

    这一点与王慧当初选择青旅时的考虑不谋而合。在英国留学时,王慧是民宿模特,也是青旅的常客。所以,在她开始北漂的那一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便宜实惠的青年旅行社。

    青年旅舍的床位

    黛西还记得王慧刚来的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短袖和吊带,背着两个大箱子,站在青旅附近的邮局门口,等着我去接她。她看起来很白,很尴尬。”

    第二天吃饭时,黛西主动和王慧聊天,得知她是陕西咸阳人,来京找工作。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黛西注意到其他客人会早起,穿好衣服去上班,而王慧总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起床。出于好奇和关心,黛西忍不住问她找工作的进展情况。“她把自己安排得很好。今天她面试完了海淀区的几家公司,明天要面试的公司都集中在望京。”黛西说,经过20多天的努力,王慧成功进入了她最喜欢的公司。

    在黛西眼里,王慧可以说是当下青年旅行者中的标杆和励志榜样。“她经常早上把丸子头顶在头上,下班回来累得丸子头‘掉’到脖子上。”黛西感慨道:“我真的很羡慕,也很佩服这些孩子。可惜我生错了年代。如果我能跟上这个时代孩子的步伐,和他们一起奋斗,那就太好了……”

    在这个青旅里,经常会有饭局。

    04铁青年旅,

    流水的客人

    五年来,长住客在“新蜜蜂”身上找到了家的温暖,找到了前进的动力。另一方面,在这种特殊的社会背景下,黛西发现了她的陪伴和快乐,以及一些超越她年龄的经历。去年,杨明带她去奥体中心看了一场篮球赛,那是黛西第一次近距离体验篮球的热情和活力。

    60岁的黛西被圣歌和篮球宝贝的欢呼震惊了。后来她干脆放开嗓子,和杨明一起摇旗。比赛结束回到家后,黛西声音嘶哑,身体疲惫,但年轻人的热血和精力依然挥之不去。

    在过去的几年里,Daisy有无数个像这样的难忘时刻,与年轻人的生活联系在一起。现在“新蜜蜂”青旅的老店和新店基本都通过携程、去哪儿等网站接受客房预订。

    你可以在网上预订青旅的房间。

    据Daisy介绍,目前老店里住的大多是刚来北京找工作的年轻人和一些暑期工。一般他们在青旅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是,黛西始终在盯着老店的住客,她会把那些选择入住老店的优质客人“输送”到新店。“本科是门槛,足够优秀可以破例。”黛西半开玩笑地说。

    作为青旅的老板娘,Daisy这么在意客人的素质和学历,主要是因为,通过她多年的观察,学历越高的年轻人,一般素质会更高,管理也会更好。“多和优秀的孩子相处,我就能进步。既然钱已经赚到了,就不用太担心了。而且通过他们,我可以知道很多我以前没怎么关注的事情。”

    然而,再温暖的青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注定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驿站。当客人们再次收拾行囊,踏上前方的路时,黛西不免有些伤感。她会经常安慰自己:“迟早会有这一天,铁客栈,流客。”

    黛西成了长期客人的“家人”

    采访中,黛西想起了一个外号叫“富哥”的客人,他是这个青旅的第一个客人,在这里住了四年零十天。离开时,大男孩把行李箱扔在门口,转身紧紧抱住黛西,放声大哭。

    最后,他上了火车,在微信上给黛西上传了一篇内心独白的“小作文”。黛西打心底里觉得,这些来北京的长住居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多。

    黛西总是对长住的客人心存感激。还记得那场疫情持续了三年,在散客难以进京的情况下,正是这些长住客让“新蜂”活了下来。“我们真的既赢得了机会,也赢得了朋友。”黛西说。

    疫情中的春节,黛西为留守的6位客人做了年夜饭。

    在这些长期生活在青年大队的年轻人心中,“新蜜蜂”是名副其实的,也足够特别。采访快结束时,杨明又“开口”了:“大部分青旅老板都给你办了手续,收了钱就走了。谁会天天对你嘘寒问暖?你在那些地方只是一个客人,而这里是我们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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